无法触碰的你
#无法控制想要触碰你的冲动#
#BE，系作者心情极丧报社产物#
#安定写过了，这次就清光#
#以上#
（一）
加州清光走在前往天守阁的路上。
今天轮到他当近侍，为此他从起床后就开始打扮自己。小辫子梳得一丝不苟，十个指尖也有好好的重新涂过指甲油，确保它们一如既往的鲜艳，身上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仔细的拉平每一个褶皱。
——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这样阿路基才会更多的宠爱我呢。
加州清光的木屐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奇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的步伐轻盈而迅速，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天守阁到了。
似乎是刚刚有人从里面出来，天守阁的门并没有拉上。
加州清光探头一看，里面没有其他付丧神的踪影。审神者的桌案上摞着高高的一叠文书，把她整个人都挡在了后面。
——阿路基真是辛苦了呢。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绕到桌案后面，打算给审神者一个惊喜。
——看，今天的我是不是也是世界第一可爱！！！
然而。
审神者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露出的半张脸上睫毛一动一动的，泛着湿气，眼圈也微微发红。
——哭过了。
——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加州清光没有叫醒审神者，而是端坐在一旁，打量着审神者的睡颜。
他想起来，前两天长谷部就说过，审神者这些日子的精神都不太好，有些担任近侍的付丧神还听到过她半夜里压抑的哭声。
——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本丸里的大家说吗。
——总是这样会变得憔悴，就不是比清光还可爱的阿路基了。
这样想着，加州清光在审神者眼角落下一吻。
——清光在这里陪着你，好好睡一觉吧。
——要一直开开心心的哦。
（二）
大约是审神者的身边太容易让付丧神放松，加州清光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审神者已经不在屋内。
加州清光：？？？
——去吃饭了？
——为什么没有叫我就走了？
正当加州清光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审神者厌恶了他时，少女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压切长谷部。
她的脸色很不好。虽然上午休息过了，却还是一脸疲倦的样子。
少女并没有看见坐在墙边的加州清光，而是直接进了卧室。加州清光愣愣的看着少女的背影，浓浓的失落和委屈涌上心头。
他听见审神者对压切长谷部轻声道歉，因为她完全没有心思处理公务，只想好好休息。
“一切都要拜托长谷部君了。”
一反常态的，压切长谷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严肃的叮嘱审神者不要思虑过重。
莫名的，加州清光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最后看了少女疲惫的笑容一眼，就轻轻的离开了天守阁。
——阿路基她，似乎更宠爱长谷部殿一些呢。
（三）
加州清光心中烦躁，只想找人手合。
问题是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看到大和守安定的影子。这家伙似乎独自远征去了，连招呼也没打一个。
找其他付丧神……说实话，加州清光并不太愿意。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上一次出阵回来之后，本丸里的大家对他就格外冷淡。有几次他和别人打招呼，对方直直的走了过去，目不斜视，连正眼也没给他一个。
就连同为新选组刀剑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也是如此。
反复几次，敏感骄傲如加州清光，自然也不愿意再主动凑上去。
自找没趣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从那时起，加州清光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部屋，很少出门了。
如果不是因为要担当近侍，他今天也一样可以宅在部屋里。反正对于付丧神来说食物不是必需品，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进食了。
他希望可以从少女那里得到安慰。
但从审神者今天的态度来看，她似乎也对他很不满了。
——下一次……不，应该没有下一次了吧。
——果然，已经无法得到宠爱了呢。
（四）
被众人忽视，似乎还是有一个好处的。
他再也没有被安排到内番。
——也好，不用担心指甲被磨花了。
加州清光苦中作乐的想。
但是，涂指甲油原本就是为了能够让阿路基更加宠爱自己一些。现在审神者已经不理会他了，保护好指甲又能给谁看呢？
大和守安定依然没有回来，加州清光有些担心。当他从修复池里醒来的时候，大和守安定似乎就已经不在本丸了，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家伙，不会是改变了历史结果回不来了吧。
——就不能等到他修复完毕醒过来再走吗？！
加州清光一点也不想回忆，那天醒来发现自己独自躺在手入室里，一瞬间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的惶恐。
虽然他现在似乎的确被抛弃了，另一种意义上的。
他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但果然还是放不下自己这个同伴，加州清光决定前去天守阁看看。
——要是……要是能看一眼阿路基就更好了。
——就是躲在一边偷偷看一眼，阿路基不会生气的……吧？
（五）
审神者的确没有生气。
她正在浏览时之政府发来的文件，并没有注意到加州清光。
少女的脸色依然不好。比起几个月前，整个人憔悴了不少，那一头秀丽的长发也略有些干枯。
也许正是因此，她才没有注意到偷溜进来的加州清光。
顺利偷看到了大和守安定的远征结束时间和审神者的加州清光有点窃喜，又有点失落。
他宁愿审神者发现他，然后大骂他一顿，总比无视他强得多。
但他还是像来时一样，蹑手蹑脚的从打开的门溜了出去。
——真是的，明明已经被她讨厌了。
——没必惹的她更加厌恶。
——可是，就算被讨厌，被她、被大家讨厌，也还是、还是想要留在这里。
——至少这里可以看见她。
——虽然……大概不会再有近距离接触她的机会了。
（六）
站在天守阁的楼梯前，看着本丸春景一派明丽的景象，连续宅了几天的加州清光难得生出了到处转转的心思。
拈起一枝樱花，浅淡的香气顺着气管淌进肺叶，多日来的郁气瞬间消散不少。加州清光眯起眼睛，感受这难得的身心舒畅的时候。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缓缓前行，有鸟儿从枝头跃起，几片花瓣在树枝的摇晃下缓缓飘落，擦过他的鼻尖，带起一阵痒痒的触觉。
他伸手揉了揉鼻尖，打了个喷嚏。
——莫不是安定那家伙在背后念叨我？
这样想着，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近一个星期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有付丧神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加州清光没有打招呼，对方亦然。
虽然已经习惯了其他付丧神对自己的无视，但到底之前的那份好兴致是被搅了。加州清光没心思再赏景，只想早点回部屋休息。
他大步向部屋走去。
歌仙兼定正带着山姥切国广采集樱花，似乎是准备酿酒。两个付丧神手里动作不停，嘴里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
樱花酒啊。
加州清光有些感慨。这是他最喜欢的酒，没有之一，虽然他并不好酒。
本丸里也有不少付丧神喜欢这种甘冽的酒水。他记得新年晚宴那次，本丸里的几个酒鬼把近十坛樱花酒喝的干干净净，一点存货都没留下来。他费尽心思抢下来两瓶，拿去和审神者分享。事后还被压切长谷部狠狠教训了一顿。
他还记得当时审神者眼睛里映着漫天烟火，脸颊上是喝酒染上的红晕。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对来年的期盼和向往，兴致勃勃的向他讲述那些甜蜜美好的希望。
他还记得他趁机伸手摸了摸少女软软的头发，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然后笑着给她的梦想再加一勺蜜糖。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加州清光无心再逗留，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七）
其实，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种情形，加州清光隐隐有些猜测。
那一次出阵，审神者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强烈要求一起前去。
被缠的没办法，一队的付丧神只好带上了她。
出发前，作为队长的加州清光再三强调，少女不可以乱跑，一定要呆在付丧神的保护范围之内，以免出现意外。
少女一口答应下来。
这一次的出阵，其实还算顺利。
一路直达王点，打退一队检非违使，还捡回了小狐丸二号机。
审神者开心的不行，抱着小狐丸不撒手。
大和守安定因为冲的太快，被检非违使捅出了个中伤，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其余的付丧神各自中伤到轻伤不等。以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两个满级付丧神带四个七十到八十级的付丧神推这个图，还是太勉强了。
大家休息了一会，就准备回本丸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天空中突然阴云密布，一道道紫色的雷电在云层中闪烁。
——不对劲。
加州清光警惕起来，其他付丧神也纷纷拔刀出鞘。
电闪雷鸣之间，数个检非违使的身形缓缓出现。
加州清光瞳孔一缩。
怎么可能！
检非违使……竟然同时出现了两队！！！
（八）
这是一场血战。
审神者被牢牢护在中间，付丧神奋力拼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但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等级也实在是太高了。
几次突围失败，等级最低的狮子王已经受了重伤，其他付丧神也只是勉力支撑。
回身替蜂须贺虎彻挡下一刀，加州清光内心焦急。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
他一刀砍掉敌枪的一臂，无视腰间伤口的疼痛，将对方斩杀。然后急速向审神者所在的地方退去。
——必须立刻突围，哪怕是、哪怕是要牺牲掉这里所有的付丧神，也一定要把审神者送回去！
他咬紧牙关，退到审神者身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九）
之后具体的过程加州清光有点记不清了，但是，应该说，他们是幸运的。
一队付丧神六个，全部活着回到了本丸，只是伤的有点严重。
审神者头发被削掉一截，身上有几处擦伤，整体上来说算得上安然无恙。
这次出阵，饶是久经沙场如加州清光，想起来还有一阵后怕。
何况是花朵一样的审神者。
大概是被吓到了，少女至今精神都没恢复过来，像一朵蔫了的花。
迁怒于他，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加州清光是队长，提出休息的也是他。如果早一点走，也许就不会碰到那些检非违使，审神者也就不会受到那么多惊吓。
虽然在他眼里这并不能成为被厌弃的理由，但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女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严重了。
——所以被冷落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想到这里，加州清光露出一个苦笑。
——真是……太糟糕了。
（十）
大和守安定回来了。
加州清光不愿意出去，就在部屋里等他。
他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喧哗声，试图从一片闹哄哄中分辨出审神者的声音。
他失败了。
也懒得再移动位置，加州清光就这么靠在幛子门上，等着大和守安定回来。
他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境界中。一切声音仿佛都渐渐远去，一切都重归寂静……
不！不对！
他倏然睁开眼，一把拉开幛子门。不知何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隐隐有声音从本丸外传来，加州清光眉头一皱，也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看见了前方一路的付丧神。
整个队伍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衣料摩擦的沙沙声和鞋子踩碎树枝的声音，就连平时最闹腾的小短刀们都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回事？
加州清光的心脏砰砰作响。
他的直觉告诉他再跟下去会发生什么他不想见到的事情，但又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
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说，跟下去。跟下去，你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审神者不再宠爱你，为什么大家都疏远你。
他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缀在了队伍最后，一路来到了万叶樱底下。
审神者走在队伍最前面，加州清光看不到她的脸。
而此时，她转过了身，抬起了头。
加州清光吃了一惊。
眼前的少女，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明丽。她脸色蜡黄，嘴唇苍白，眼睛发红，脸颊微微浮肿，如果不是熟悉的灵力波动，他简直认不出她来。
不安的感觉蔓延开来。
他看见审神者从压切长谷部手里接过一个盒子，并打开了它，将它放在树下一个早已挖好的坑里。
不知不觉，加州清光穿过了人群，走到了审神者身边。
他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
再熟悉不过的刀鞘和刀身，黑红色和银白色在盒子里交错，刀刃上仿佛还闪烁着泠泠寒光。
但它是碎裂的。
刀身和刀鞘，都碎成了一块一块，不管怎么看都拼不起来的那种碎法。
加州清光身体开始颤抖。
这振碎裂的刀剑，分明就是他自己！
（十一）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那一次出阵记忆里模糊的部分，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根本不是什么全员回归。
加州清光，永远留在了那个战场上。
（十二）
他向审神者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不顾审神者的反对，一把把她推到烛台切光忠怀里，然后以大和守安定为先锋，加州清光断后，一行人最终冲出了检非违使的包围圈。
大和守安定已经濒临碎刀，加州清光来不及多想，把自己的极守扔了过去，保住了他的命。
然后加州清光自己就被敌枪扫了一下，重伤。
烛台切光忠扛着审神者，前后都有付丧神警戒，一行人仓皇奔逃。
他们跑了很远，直到大概离开了检非违使的打击范围，才停下来喘口气。
审神者操纵罗盘，他们必须立刻回去！
就在罗盘亮起的一瞬间，不详的气息突然出现，加州清光下意识挡在审神者身前。
一柄苦无透胸而过。
“清光！！！！”
“我…到最后都被爱着……?”
（十三）
加州清光终于想起来了。
为什么本丸里的大家都无视他？
为什么审神者对他视若无睹？
为什么没有他的出阵和内番安排？
为什么审神者每日如此悲伤疲倦？
为什么安定远征迟迟未归？
为什么……为什么他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再也触碰不到她？
因为他，因为他加州清光，早就已经碎刀了啊！！！
刀剑破坏，其上附着的分灵本该立即回归本灵。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以灵体的方式滞留在了本丸。
并且失去了被破坏的记忆。
还有了误解自己被排斥的经历。
眼泪从加州清光的脸颊滑过，然后在空气中化为灵子。
从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破坏开始，他的灵体就开始溃散，他马上就要回归本灵了。
他伸出双手，颤抖着想要摸一摸审神者的脸。
手从审神者的身体里透了过去。
他触碰不到她。
加州清光顿时情绪失控，泣不成声。
审神者亦是。
她原本只是想陪大家出阵，顺便体验一下那些武系审神者的生活，却没想到……
大和守安定沉默的站在一旁。
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这个同伴。
加州清光努力的想要抱住审神者，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最后，他轻轻环住审神者的肩膀，虚抱着她，就好像真的抱住了少女一样。
“别哭了……”
然后，他的灵体彻底溃散，消失在天地之间。
万叶樱下，只剩下少女的低泣，和一群沉默的付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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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了一个星期总算写出来了。
上一次先糖后刀，这次进化一下，24K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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